炎炎夏日,太阳像是无情的杀手,向人们伸出高温的“魔爪”。
60岁的农民工连续在高温下露天作业,拼命工作成为了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要钱还是要命?”
本是为了给家里多挣点钱,高额的医药费反倒为这个家庭雪上加霜,甚至把命都搭了进去。一夕之间,整个家庭分崩离析。赔了钱,死了人,责任谁来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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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对此感到心痛的同时,也发出了不同的声音。
“高温为什么不放假?底层劳动者也需得到体谅和关怀!”
“说得真轻松,停工了农民工要怎么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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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井离乡,挑起家庭重担。
由于学历和家庭条件,无数农村出身的人缺少工作机会,要么在农村一生辛勤耕作,要么远离家乡进城务工,以谋取更好的出路,这就是他们的普遍现状。
年出生的老何家庭条件有限,教育水平不高,只有初中学历。这么多年来,老何一直在家务农,身子骨一向比较硬朗,没生过什么大病。日积月累的辛勤劳动,造就了他吃苦耐劳的性格。
24年前,老何同妻子离婚,独自抚养女儿成人。他既需要维持家庭生计,又要担负起教育女儿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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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环境加上离异的家庭,其中的不易是一般人难以感同身受的。父女二人这么多年来一直相依为命,感情至深。
农村地区经济条件较差,获得经济收入的途径很少,而子女上学费用昂贵,仅靠在家务农难以支撑开支。
加上城市化进程的飞速发展,农村富余劳动力过剩,这些来自农村的普通劳动者蜂拥而至,为城市的建设和维护贡献着自己的力量,但他们背后的心酸却鲜为人知。
就在年秋天,老何经人介绍到宜昌某建筑公司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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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他在一处工地,每天的任务就是给道路摊铺沥青,工作重复且枯燥,但老何毫无怨言。每月五千块钱出头的工资,这样的数目对老何来说已经很不错了,能够为家里减轻不少负担。
年3月,老何被公司调到高湖村站点的砂石搅拌厂工作,负责清理机械下的砂石洒落物,每月的固定工资也就能拿到元左右。
老何每天工作八个小时,但实际的工作时间远比这长得多,因为干不完活就无法下班。农民工是如此的卑微,命运由不得自己决定。他们大多都是背井离乡,来到工地挥洒汗水,脏活累活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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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比起累,他们更怕的是没有活干。停多少天工,就意味着有多少天挣不到钱吃不上饭。在疫情期间,一些工程项目被迫叫停,不少农民工沦落得无钱可赚,无家可归。
他们之中许多都是像老何这样年龄较大的民工,农民工老龄化现象愈加显著。年,全国农民工总量达万人,50岁以上农民工的所占比重就有27.3%。
他们为了让子女有更好的生活,为了能稍微改善一点家里的条件,靠一身老骨头不远万里谋工作,只要还能动,他们就不会停下手中的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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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烈的信念支撑着老何,劳累也好,孤独也罢,他都勤勤恳恳,任劳任怨。
烈日炎炎,连续高温作业。
今年夏天,全国各地都被高温笼罩,人们叫苦连连,只能靠空调续命。
老何的工作本就十分劳累,并且极其耗费体力,更不用说是在这样本就难以忍受的烈日之下露天作业。他从白天干到黑夜,衣服全都被汗水浸透,一天下来累得无法动弹。一旦机器出现故障,还只能手动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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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着工期的压力,老何与工地上其他的工人只好连轴转,休息日也很少。
一天,老何的女儿亲自来到工地看望父亲,而父亲的居住环境让女儿看了十分揪心。
父亲与几位工友住在一间寝室内,这里不仅空间狭小,设施也不全。但对于这些农民工来说,有住的地方就已经不错了,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
老板为了节省开支,为他们安置的住处一般也就是工地旁临时搭建的集装箱房或活动板房,简陋而又拥挤,可以说是脏乱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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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4号,老何突然觉得不太舒服,随后便开始上吐下泻,但是当天的工作任务还没有完成,领导即便是知道他了他的身体状况,仍然想让将工作完成。
当时的老何觉得自己一贯没怎么生过病,休息一天就好了,也没联系过女儿。
老何和女儿平日里经常通话,但往往是报喜不报忧,他不愿意让女儿担心,有什么事儿也不想麻烦女儿过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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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日,老何的情况已经变得非常糟糕了,工友们看他吃饭都在摇摇晃晃,就赶紧联系了搅拌站的负责人,开车载老何去看医生。
回天无力,终究人去钱空。
老何先是被送到村里的卫生室,但是医生表示老何的症状过于严重,卫生室无法进行治疗。
之后他又被送到了当地的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但医生建医院就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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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排队的时候,老何的手脚开始发抖,并且出现了大小便失禁的症状,如此严重的症状,让医院不得不立即对他进行了检查。
医院检查后发现,老何得出肺部感染,并且伴随着凝血功能衰竭和白细胞减少等多种症状。
医生确认老何是得了热射病,当即将他送入了重症监护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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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有人不禁要问,何为热射病?怎么都没听说过?为什么能有如此严重的症状?
热射病,是一种最严重的中暑类型。诱发原因是暴露在高温高湿环境中,身体调节功能失衡,可能引发多器官系统衰竭等后果,重者足以危及生命。由此看来,中暑也能够致命,热射病的威力不容小觑。
老何的女儿收到通知后,在医院。医院时,她看到父亲的皮肤还算正常。后来老何的皮下开始出现少量淤血,体温一路飙升到了39.8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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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11时许,主治医生告知,老何的病情非常严重,女儿不得已在病危通知书上签了字。
17日凌晨,老何被转送至医疗条件更好医院。医院的检查结果显示,在“发热4天,咯血伴随着意识丧失1天”的情况下,老何出现多器官功能障碍,住院期间随时可能出现呼吸衰竭加重,感染性休克,心脏骤停等,生命体征不容乐观。
18日,老何肺部感染加重,已难以呼吸,需要靠人工心肺来辅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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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0日上午,老何的心脏停止了跳动,最终抢救无效身亡。
老天还是无情地夺走了这个勤劳朴实的农民工的生命。
“爸爸再也不属于我了。”老何的女儿悲伤不已。
她说,父亲是一个乐观厚道的人,独自将她养大非常不易,自己还没有好好报答父亲,让老人家安心养老,享享清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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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个女儿来说,这是多么遗憾而又无力的事。让她遗憾的是,如果上医院,或许还有生还的希望;而让她觉得无力的是,自己来时已晚,平时没能尽到自己的孝道,多关心父亲、陪伴父亲,没能叮嘱父亲最重要的是自己的身体。
当然,她的心里自然免不了对相关施工单位的不满——工程安排紧密,高温露天作业,缺少人文关怀,施救不够及时,这些责任谁来承担?
一名普通的建筑农民工,每月拼死拼活干活,守着五千块钱的工资,出来干了四年,拿了不到24万的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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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在生命的最后四天里,就花费了22万,最终也没能抢救过来。人去钱空,女儿失去了他最亲爱的父亲,实在叫人痛心。
一场悲剧,反映民工现状
本想坚守在工作岗位,最后却不堪重负,人财两空。老何这样的故事并不是个例。
今年七月,西安一建筑农民工在高温下连续工作9小时,不幸倒地猝亡。为了攒够送儿子上大学的学费,超出了自己的身体负荷,不料还因未签订合同无法认定为工伤。
同月,周口市一名40岁出头的男工,因高温环境在生产车间连续工作12小时而被“热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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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悲剧屡屡出现,折射出了当代社会中农民工的现状。
近年来,大量的农民工力量注入城市。一些人对农民工存在一定误解,以为农民工就是建筑工人,但从农村来到城里打工,存在着诸多的行业。
他们往往从事一些技术含量低的底层工作,如保洁、建筑、生产等;他们被当作廉价劳动力,拿着最低的工资,做着最累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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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老何这样的建筑工人,整天被工期推着走,没有喘息的余地。他们还要面临着老板的压榨,接受种种不合理、缺乏人性化的要求。
农民工融入城市的问题也值得人们